10年期国债利率首次跌破 2%的下跌趋势意义分析

我国 10 年期国债利率首次跌破 2%，创下 22 年来的新低。更值得关注的是，伦敦证券交易所集团（LSEG）的数据显示，11 月末我国 30 年期国债收益率为 2.03%，而同期日本 30 年期国债收益率为 2.28%—— 我国 30 年期国债收益率较日本低 0.07 个百分点。这是自 2002 年 6 月 LSEG 开始记录相关数据以来，两国 30 年期国债收益率首次出现逆转。​
不过，市场对这次收益率逆转的讨论并不算多。毕竟从长期时间线来看，我国国债收益率自 2018 年起就基本处于下行趋势，中间虽因 2020 年疫情期间的超强度刺激政策出现过短暂波动，但长期下行的大趋势并未改变。​
今年 3 月，日本央行 17 年来首次加息，正式退出负利率时代。从这一背景来看，我国国债收益率被日本反超，似乎在情理之中。但这一现象背后，实则隐藏着危险信号：它代表着市场对我国未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经济衰退的预期正在不断增强。​
事实上，近年来关于我国经济是否会 “日本化” 的讨论从未间断。毕竟当前我国经济面临的诸多问题，与日本当年陷入困境时高度相似：房地产行业持续低迷，11 月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增速创下五个月以来的新低，就业数据表现不佳，消费活力难以提振，此前出现的 “还贷潮” 虽有所缓解，但并未完全消退。这一切，都与日本当年经历的 “资产负债表衰退” 极为相似。那么，此次国债收益率逆转，是否意味着我国会重走日本老路，迎来 “失去的 30 年”？这无疑是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首先需要明确的是，国债收益率走低，尤其是长期国债利率下行，本质上反映了市场预期：投资者普遍认为，我国接下来为刺激经济，将持续采取降息、“放水” 等宽松货币政策。更进一步说，只要经济未能出现明显起色，这类政策就很难停止，这在当前市场中已基本形成共识。但关键问题在于：需要 “放水” 多少、以多大力度实施政策，才能真正达到提振经济的目的？如果参考日本 “失去的 30 年” 的经验，难道我国也要维持几十年的低利率甚至零利率吗？​
从国际经验对比来看，我国当前面临的问题尤为特殊：与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速相比，国债收益率过早进入了低区间。目前 10 年期国债收益率已跌破 2%，30 年期国债收益率距离跌破 2% 也仅一步之遥。​
以美国为例，2000 年之后至疫情爆发前，美国 30 年期国债收益率虽整体处于下行通道，但即便是在金融危机期间，也未跌至我国当前的低位，直到疫情爆发导致美国经济严重受挫，其 30 年期国债收益率才跌破 2%。​
再看日本，上世纪 90 年代资产泡沫刚破裂时，国债收益率跌幅并不算明显 —— 当时市场尚未意识到 GDP 低增长会成为日本经济的常态。直到 2000 年之后，日本经济长期低迷的格局已成定局，国债收益率才进入 “流畅下跌” 阶段。​
而我国当前的情况是，今年三季度 GDP 增速仍保持在 4% 以上，但 30 年期国债收益率已接近 2% 以下。如此对比可见，我国国债收益率的下跌进度明显过快，这也意味着市场对我国经济的未来预期已非常糟糕。当然，对于这一现象，也存在另一种解读视角……